逆戟鲸鸿

*Baby, run, cut a path across the blue 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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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鹤+豹】土拨鼠日 1



Note:

◇ 大龙一遍遍回到过去拯救?的故事。

◇ 人物死亡预警!伪现实背景,本质是……超自然现象(严肃脸)。

◇ 大概是三人行粮食向的第二弹~这次是一直想搞的北极圈的北极圈:动物组!也就是:郑云龙、高天鹤、李文豹。36子随机登场搅和~兄弟情(?)again,估计没几次就会更完。

◇ 为了符合时间线而魔改了声1的录制流程,请见谅QAQ

 

背景资料:

“土拨鼠日”原指北美地区的传统节日,是每年公历2月2日,但是自关于“时间在同一天内重复循环”的电影《土拨鼠之日》成名之后,这个名词更是被冠以了Time Loop的引申含义。

 

+++正文+++

第一天 1月6日

醒来,头痛欲裂,眼皮突突突跳个不停。郑云龙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起在枕边嚎叫的手机就往床头柜上砸去,让静音键和柜门来了个亲密接触。昨晚,他谢绝了酒店的叫早服务,就是怕清晨五点的自己在疲劳和早起的夹击下对着电话里的员工发出什么暴言。

手机不响了。可是人还得起床,因为今天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郑云龙又揉了一会儿眉心,像是没意识一样地套上裤子,整整头发,抹把脸,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飘了出去。踏上下楼的电梯,他才想起来今天是2019年1月6日,《声入人心》第一季最后的录制。

 

“龙哥!早啊!”

“早,豹豹。”

在卫生间挤一个披萨饼那么小的镜子的时候,旁边那个小小的毛绒绒的脑袋跟他打招呼。郑云龙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用叠字的昵称叫李文豹。《声入人心》录制三个月,他们两个只是保持着不深不浅的“君子之交”,但是随着离别之时的临近,那种半是无厘头半是为了记住别人全名而倔强划出的距离感也就顺其自然地缩短了。

或许是收到了“今天的龙哥平易近人”的信号,李文豹挠了挠头,有些害羞地笑着说:“我突然想起来,其实在节目录制之前我也见过龙哥一次呢。”

“啊?”

“好像是前年的大学生电影节,在颁奖典礼上,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嘉宾,我还跟你搭过话。”

“是啊,好像确实有这个事。”郑云龙抓抓鼻子,附和道,“不过我就纳闷了,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在厕所里谈起这种事情?”

“什么?”

好像上次也有谁在卫生间说过类似的话……郑云龙叹了口气,头又开始疼了。“算了,没什么。”他说,轻轻拍拍李文豹的肩。

 

虽然状态糟糕,但是不舍的心情不是假的。站在六号首席位前的时候,郑云龙没有马上坐下,而是驻足等了半晌。耳边传来说话和抽噎的声音,他看着而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像是梁朋杰、蔡程昱那样感性的人究竟要怎样看待这场安静而盛大的离别,郑云龙不敢去想象,他就快要连自己的情绪都承受不住,更罔提其他人的。

坐在他下面的高天鹤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扭着脖子叫他,喂,龙哥,你站那么高,上面空气稀薄吗?

郑云龙坐了下来,一边笑一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是啊,我都缺氧了。

临别感言每个人都说了一大堆,连最没心没肺的人也哭成了马景涛,直到导演说,加快进度,我们快要来不及拍摄了。

在郑云龙的印象里,高天鹤是个特别会讲话的人,他下去的时候讲了一个很实际的事情,他说如果他们这些站在光圈外的追光者总有一天要从乌托邦里走向更广阔的世界,那么兄弟的意义就在于此。

如果江湖再见,我们有求必应。

从今以后,每一道独一无二的光,都会有一个人穷尽所有的音符和生命的意义,奔向它,歌颂它。

 

上午十点整,美声工厂就要开始拆除,突然想起有什么东西忘带了的石凯,差点在玻璃建筑门口被一辆运货车撞得眼冒金星。

看来大家今天都不太清醒,郑云龙想。

鞠红川、李琦、王晰等人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毕竟从昨天晚上开始他们就油盐不进。郑云龙本来不想去吃饭,只想马上回去补觉——导演组“体贴”地把酒店房间延期到了明天,他们可以有宽裕的时间整顿——但是他的“挚友”阿云嘎似乎认为他看起来已经糟糕到再不吃东西就要羽化登仙了,于是强行拖着他一起去了。

十点的金拱门,人稀稀拉拉,吃饭的顾客还不如蹭网的顾客多。三对鸡翅下肚,郑云龙实在困意难耐,刚要磕上眼皮,旁边的阿云嘎突然抱歉地举手,表示他有点闹肚子,想先回房间休息一下,郑云龙也就悠悠地跟在他后面溜了出去。

“这么累吗?看来最近咱们龙哥是操碎了心啊。”郑云龙打着哈欠插着羽绒服的口袋,闷头往前走,阿云嘎在路过美声工厂的时候跟他搭话。

“那还是老班长比较辛苦。”郑云龙几乎本能地回道。把“老”字加进那个内蒙人的各种绰号别称这项“伟业”,郑云龙已经从事了十年,阿云嘎的反应已经从一开始的白眼到后来只是无奈地笑笑,郑云龙还是乐此不疲。

“如果还有机会还想再来一次吗?”

“这算什么问题……”郑云龙失笑,“不过,在梅溪湖度过的日子,我从来没觉得后悔过。如果时间重新回到三个月前,我会希望一切都不要改变,哪怕最小的事情也是一样。”

“啊——?”阿云嘎挠头,“是我问的不对吗?我说的是别的节目呀,别的节目。如果有新的电视综艺或者其他什么活动,大龙你还有兴趣来参加吗?”

什么嘛,原来是问这个。

“我不知道,不一定……

有一阵风吹来,郑云龙搓着眼睛。

“但是,我允许你邀请我。”

天空一片清明,两朵不一样的云漂浮着,风起时,它们便融成两团不分你我的白色火焰。酒店就在眼前,郑云龙转身上了楼,听见后面阿云嘎嘀嘀咕咕地控诉他耍大牌。

 

郑云龙回去之后就神速地睡着了,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半——如果没有那一阵敲门声,他还能和梦中的胖橘猫共处更久,所以他断定,那是一种打扰。但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义正言辞地开始骂人,门外面就响起了敲门人的声音:“龙哥!龙哥!开一下门!”

是高天鹤的声音。

郑云龙拉开门,脸是黑的。

“龙哥,”高天鹤在组织后面的话之前先飞快地跟“偶像”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开始理解面前的状况,“……你在休息吗?我打扰到你了吗?”

“主观上,是的;客观上——虽然我不想承认——取决于现在的时间。”

“下午两点三十四分。时刻表和我站在一起,要是你还没收拾东西的话我提醒的正是时候。”

郑云龙回头看了一眼同时具有“空”和“乱”两种属性的房间。“呃……我的行李不多,基本上没什么要整的。”他咬着下嘴唇说,“你有事情找我吗?”

“晚上聚餐,川子定了地方,让我拍着胸脯跟你保证绝对惊艳你的味蕾。”小胡子的男人郑重其事地朗读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

“啊,这个我知道啦。不会忘记的。”

“好嘞。对了,其实还有一件事,大龙哥。”

“嗯。”

“这件事情有点难以启齿,你估计不爱听。”

“反正你跑得比我快,我打不到你。”

“……承让?”高天鹤在心里默默回味了一下熟悉而毒舌的“郑式幽默”,“不是,说真的,我本来和陈博豪还有李文豹约了今天下午场的‘密室逃脱’,但博豪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我和豹豹商量了一下,决定来骗你……啊不是,诚挚邀请你参与我们的餐前团建。”

郑云龙干脆摇头。“我不会玩那个,”他说,“而且也玩不动。”

“你之前从来没有去过‘密室’吧,就当是体验一次嘛。”高天鹤对答如流,字字珠玑,“而且我们今天去的算是半个新手场,虽然气氛恐怖但是谜题并不难解。那里刚开业没多久,我们算是去探探路的,这家新店还要在月底推出一个最新的主题,据说可以容纳十五个人,如果可以,我们打算下次再和光哥他们一起去,如果时间允许还可以叫上川子、你、嘎子哥……”

“但总之你们需要带一个新手熟悉一下玩法是吧。”郑云龙接过话头,“为什么找我呢?”

“要说为什么的话,好像最开始是因为……豹豹说‘今天的龙哥平易近人’吧。”高天鹤一挑眉,拉高了语调学着李文豹说话的语气。

平易近人个头。郑云龙差点脱口而出,但是高天鹤的话让他犹豫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如果今天就是最后,你会希望多和他们待一会儿的,别不承认。

“好吧。”最后他点了头,侧身躲开了高天鹤飞扑而来的拥抱。

 

世事无常。

在黑暗的密室里摆弄一个密码箱的时候,郑云龙冒出了这个想法。郑云龙有一天居然会和高天鹤李文豹一起,在虚拟的孤儿院虚拟地追踪虚拟的失踪男婴。你信吗?反正他自己不信。

刚进第一个房间的时候高天鹤嬉皮笑脸地脑补着:“我估计一会儿会突然播放小孩哭声来营造恐怖氛围,大龙哥,你可得习惯习惯。”

郑云龙吊着眼睛看他。“行,”他吸吸鼻子,随口回答道,“别说是男婴了,就是把他的脸换成恐龙老子也不会动一根眉毛,你看着吧。”

可是他们并没有听见哭声。室内的气氛有种刻意为之的平静,三人破解第一道门进入里屋之时,刚开始立flag的豪情壮志已经荡然无存。郑云龙蹲在屋子左边,漫不经心地研究着房间的空调系统;李文豹靠在屋子右边,翻找着可能被遗漏的线索。房间里唯一一束光打在高天鹤身上,他站在正中央,眯着眼睛,手里是几张交叠在一起的密码纸。郑云龙觉得,要是指向答案的秘籍就在问题本身之中,那凭借高天鹤那种恨不得把白纸洞穿的坚定目光,肯定早就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这个时候,郑云龙听见了一些细小的声音。一些被墙壁稀释过的尖叫在密室里似乎只是不足为奇的调味品,但是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走廊里有人在奔跑,骂声,吼叫,越来越清晰可闻的慌乱打破了平静到压抑的黑暗。他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两人,一瞬间三双眼睛都分别对上了视线。

里屋锁着,屋外似乎传来前台广播的声音,但是除了严重的喷麦什么也听不见。郑云龙、高天鹤和李文豹面面相觑,他们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而聚集到了打不开的门前。

“会不会……只有我们屋里是听不见广播的?”李文豹轻轻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有能回答他的人。

两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接连响起,郑云龙几乎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门被打开了,一身黑衣的工作人员压了压帽檐,二话不说就把三个人往外面带。“语言无法表达我们的歉意……这栋建筑突然发生了坍塌。”一边跑,工作人员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三人这才发现门外的世界已是满目疮痍,眼前的空气充满了浓稠的烟雨。火舌从别的走廊窜了过来,脚下的路很快变成了熊熊燃烧的不规则体。他们不得不往三个方向逃跑。

穿过走廊,穿过楼梯,穿过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形的一堆残垣断壁。室外漏出的第一道光,就像是一道幸运的闪电从天而降。

郑云龙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地面上,在已经排开的救护车的附近找到了同样灰头土脸的李文豹。他感到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冷得像冰一般的水泥地上。

“鹤哥呢?”

“他还没有出来吗?”

郑云龙一把拉住想要跑回楼里去的李文豹。“让消防队工作,不要打扰他们。”他咬着牙说。

四周一开始是安静的,空气犹如一团棉花塞住了他们的耳朵。紧接着,粗重的呼吸声回到了他们身边,越来越响,几乎吵到他们。救护车旁边有人跑来跑去,消防车呼啸着,还能动的人看起来都忙碌极了。

“请问你们是和高天鹤一起来的人吗?”

身着橙黄色工作服的男人拿着名单核对着逃出来的人。

郑云龙感到李文豹抓着自己的手臂,很疼,那力量很大,但却阻止不了他的颤抖。李文豹在抖,他也是,一个令人害怕的声音开始从他心里冒出来,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头脑。

“高天鹤怎么了?”

“他死了。”

李文豹拼命把正要冲上去的郑云龙往回拉。

郑云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做些什么”似乎是唯一的选项,但却太模糊了。那个橙色工作服的男人给他们的那句声明,不应该是这样而已吧?

一定有什么不对——他是在梦里。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他被高天鹤那家伙说了三个月“没有一个公众人物的自觉”,现在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报上会怎么报导,别人会怎么想高天鹤——他讨厌自己的这种现实。

别人会怎么说呢?

追光的骑士留在了最初和最终的乌托邦。这也算是……

不,怎么可能甘心啊。那可是一个几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人,又不是只为了一个光辉灿烂的刹那而存在的没有感情的符号。

他会笑,会惊讶,会对旁人的爱恨不屑一顾。他有他的生活,他的爱,他的冒险和挣扎。

他可是高天鹤啊。

高天鹤可是……死了啊。

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死了!

 

 

第二天 1月6日

醒来,头痛欲裂,眼皮突突突跳个不停。郑云龙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起在枕边嚎叫的手机就往床头柜上砸去,让静音键和柜门来了个亲密接触。昨天的录制结束后太过疲惫,居然做了高天鹤在事故中死亡这样不吉利的噩梦。这个梦是那么真实,以至于之后兄弟们饭也没约成就匆匆散场,失魂落魄地在各自房间一夜无言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更糟糕的是,昨天晚上似乎忘了关闹铃,明明已经结束了录制,手机还是天没亮就响个不停。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郑云龙钻出去一点,拣回手机,在刺眼的手机光当中眯着眼看清了现在的时间。

2019年1月6日。

郑云龙又揉了一会儿眉心,像是没意识一样地套上裤子,整整头发,抹把脸,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飘了出去。果然,今天才是《声入人心》第一季最后的录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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