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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鹤+豹】土拨鼠日 3


Note:

郑云龙、高天鹤、李文豹的友情向三人行。

人物死亡预警!伪现实背景,本质是……超自然现象(严肃脸)。

因为我是个死蠢而过长的一章......(因为拆成两次了,so明天会加更QAQ)



前文:土拨鼠日 1 土拨鼠日 2

郑云龙和李文豹终于开始调查高天鹤的死因。


+++正文+++

(接上)



“土拨鼠之日?”李文豹拄着太阳穴想了想,“我想想,这个现象是来自那个叫做《土拨鼠之日》的电影吧。身为气象播报员的男主角在一个小镇被永远困在同一天的故事。”

“对。”郑云龙一边百度一边点头,“《土拨鼠之日》也被改编成了音乐剧,于2016年在伦敦老维克剧院首演,作曲家是著名的丁门庆,这部音乐剧也在2017年获得了托尼奖提名和奥利弗奖‘最佳音乐剧奖’。”

“怎么了?”郑云龙停下来,李文豹斜着眼睛看他。

“你在打广告吗?”

郑云龙耸了耸肩。

“只不过是一个冷静而专业的音乐剧演员最后的倔强。”他放下手机,李文豹哭笑不得。

“等到我们逃出漫无止境的1月6号,我一定看两遍。”

“那就太好了,哦,不过这个音乐剧b站上没有正版资源。”

李文豹:“……”

“对了,”郑云龙突然一本正经地食指朝天问道,“既然今天是你来找我,那鹤儿难不成……?”

“我提出要来邀请你的时候,鹤哥先去原本预定的那家密室逃脱等我们了。”

“还是密室逃脱吗?”

李文豹叹了口气,也在床边坐了下来。“对于1月6日的循环,我也不敢确定你记得多少,说白了我主动联系你就是试试看,所以就暂时没有强硬地反对密室项目……”

“鹤鹤他什么也不记得吗?”

“你昨天——上个循环——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像是记得什么的样子吗?”

不是反问的语气,李文豹是在认真地求证,郑云龙也认真地回忆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睑,摇摇头。高天鹤要是知道自己都度过了怎样的两次1月6日,接下去八成会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二门不迈吧。

“我也暂时没有发现除了我们以外的谁有保留记忆的迹象。”李文豹一脸难过地说。

“抱歉。”郑云龙看着他的脸,突然说。

“抱歉什么?”

“我觉得在其他的世界线上,我说不定会怪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找我,”郑云龙吸吸鼻子,声音低低的、沙沙的,“但是我自己上次见到高天鹤的时候也怂得跟个沙包似的,连反对密室的理由都编不出来。其实我是很理解你的……所以不要太低沉,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那就不要为了那种想象出来的Sci-Fi情节道歉啦,很难吐槽哎。”李文豹勉强笑笑。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以为你知道。”

郑云龙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在不断往复的时间当中,一切都是未知,平时能够嬉皮笑脸地猜拳决定的事项,现在却如鲠在喉。

“总之,我们先把鹤儿叫回来吧。”他指了指李文豹的手机,“好好解释的话……应该能够说清楚的吧。”

这时,李文豹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一眼郑云龙,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嗯是的……原本预定的是下午三点半的场次……”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李文豹的语速慢了不少,“预定的是三个人,对……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床单被李文豹捏得皱了起来,焦急的语气瞬间爆裂。郑云龙呼吸一滞,向他伸出手去,被对方“啪”地一下抓住了手腕。

李文豹颤抖着双唇:“龙哥……你查一下我们去的那家密室,百度就行。”

郑云龙照他说的做,新闻热搜上,一条刺眼的信息跳了出来:

十分钟前,位于X大厦地下一层的X密室发生大面积塌方,引起火灾,已造成X人伤亡,目前消防人员正在抢救。

“来电话的是……?”

“密室的工作人员,因为预定的时候用的是我的名字,”李文豹满眼困顿和不甘,抿紧了唇线,“那个声音我听过……那句话也是,‘你们是高天鹤先生的朋友对吗’……龙哥,鹤哥又……”

“可是为什么?按照前两次的发展,我们是在三点半进入的密室吧,火灾发生的时候我们大概刚进入里屋不久,时间至少也在四点左右……可是现在的时间只有三点不到啊!”

李文豹没有看郑云龙的方向,明明一起度过了三个月的兄弟就在身边,他却好像一个人被丢到了黑黢黢的密室一样,令人窒息的孤寂淹没了他。“蝴蝶效应……”他喃喃自语,“因为我主动来和你联络,从而引发了连锁反应,让密室的崩塌提前了……只能这么解释才对。”

“可是那绝对不是你的错啊。”郑云龙看进对方黯淡无光的眼睛里去,“相反,如果你的推测正确,那恰恰证明了我们的行为是可以影响最终的发展的不是吗?”

“我们的行为……龙哥,你知道怎么办了?”

“下次——我是说,如果今天还会到来的话——我们一步也不要让鹤儿靠近那家密室了好吗,除了我们,没有人可以做到了。”

 

 

第四天 1月6日

不是梦境。

清晨五点的头疼,燃烧的密室,李文豹的绝望和他的不甘,这一切都曾经发生过,真真切切地,铭肌镂骨的疼痛灼烧着他的肺叶。

郑云龙醒来的时候就直奔卫生间去了,在那里他看见了早就等着他的李文豹。

“龙哥。”

“豹豹,昨天我们说好了对吧。”

“嗯,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不会踏入那间密室一步了。”李文豹声音嘶哑,仿佛一宿无寐。

那不是梦境。

 

早晨的录制结束以后,美声工厂就要开始拆除,眼看着石凯又要因为忘拿的东西而被运货车撞得眼冒金星,郑云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把他拉回来。

石凯大大的眼睛闪烁着懵逼和崇拜。

郑云龙回敬给他一个标准到可以写进教科书的三星堆笑脸,然后拒绝回答他任何问题。

因为那没什么了不起的,有人已经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了。

 

“哎,豹豹,你是说你没有预定那间密室吗?”

“是啊,网上风评好像说它不是很有意思,而且博豪今天下午也没空。”

高天鹤和李文豹聊着天从郑云龙身边走过,郑云龙将他们的对话悉数听进耳朵里,在擦肩而过时和李文豹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吗?可是我好像没有看见过你说的那条差评……”

“哦那个大概是删掉了吧?真奇怪,我昨晚看的时候还有的啊。”李文豹尴尬地咬着下唇,然后便眼疾手快地扯住了要和阿云嘎他们去吃饭的郑云龙的衣角,“总之密室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约,今天大家都有些累了,要不就回酒店去打打牌吧?博豪也可以一起,还有龙哥,龙哥好像也是要回酒店去吧?”

李文豹猛眨眼睛,郑云龙赶紧连连点头。

高天鹤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吧,顺便和龙哥确认一下,晚上一起聚餐哦,川子订了饭店。”

 

一整个下午,不仅要提心吊胆,还要和睡神作斗争。

高天鹤一边洗牌一边被两道毫不掩饰的视线盯得毛骨悚然,要不是已经赢了两把,他都要怀疑对面的人是能看穿花色的千里眼。

“你们盯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到明天你就会感谢我们了。”郑云龙闪烁其词。

下午快四点半的时候,新闻里播报了密室塌方的消息,很有骗人经验和心得的郑云龙发挥了一下堂吉诃德的演技,联合李文豹装出一副惊异交加的样子,还临场发挥地向高天鹤求证“这是不是我们原本打算预定的密室”。高天鹤好像也被吓到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过分浮夸的两人,而是愣愣地看着热搜的新闻,拍拍胸口些微钝痛的,仿佛劫后余生的小心脏。

晚餐正如高天鹤所说,是集体预定的饭局,洋溢的温馨气氛冲淡了巨大的不安,回过神来的时候,郑云龙发现自己满脸都是笑容,似乎已经忘却了在火焰中悸动的幽灵。他是该这么做,忘了过去三日在死亡线上的挣扎,哪怕几个小时都行。

而且今天就快要过去了,在烟尘中匍匐前行的记忆即将被新的欢聚替代。

他们没有去密室,高天鹤也没有遇难。

不知不觉,郑云龙也忘记了夜有多深,在黑暗的夜空下,他们并肩往回走。群星洒下光芒,在湖面上留下一串明亮的影印,与人们的脚步平行。他们回到了酒店,郑云龙的房间在二楼,高天鹤和李文豹跟过去收拾下午残留的牌局。

“好了,我的东西就这些,那我回去啦,拜拜,二位。”高天鹤抱着一筐零食和纸牌往房间门口挪动,郑云龙过去给腾不出手的他开门。

“这样,我们就能安然等待明天了吧。”关上门,李文豹轻轻吁了一口气。

“是啊,不过时间到底为什么会停留在1月6号呢……”

郑云龙疲惫地笑笑。话音未落,门外的楼梯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散落在地上的声音。李文豹呼啦一下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郑云龙冲了出去。

方才离开的高天鹤在楼梯上一脚踏空,撞在栏杆上滚了下去。他原本抱着的东西铺散成一地零乱,交叠的纸牌挂在楼梯风口摇摇欲坠,像是一只扑棱翅膀的蛾子。

郑云龙和李文豹慢慢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一片空白。

 

 

第五天 1月6日

醒来,头痛欲裂,眼皮突突突跳个不停。

 

早晨的录制结束之后,鞠红川、李琦、王晰等人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毕竟从前一天晚上开始他们就油盐不进。阿云嘎强行拖着郑云龙加入了他们,郑云龙本来打算拒绝,可转念一想,干脆招呼了高天鹤和李文豹一起上路。

“你确定你不和我一起回酒店?你看上去黑眼圈都要变成黑洞了。”

阿云嘎一脸真诚地凑上来研究郑云龙的黑眼圈,郑云龙笑得十分勉强:“呃,我一会儿和高天鹤儿他们一起走吧。”

 

饭后,郑云龙、李文豹和高天鹤走在去往酒店的路上。高天鹤面对着两个木桩似的异常沉默的同伴,满腔的深情和感慨也顿觉无处抒发,所以显得有点蔫儿巴。

迎面突然冲过来四五个带着口罩的黑肤青年,用一个布袋套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高天鹤的脑袋,就把人拖进了一辆灰蒙蒙的、没有车牌的小轿车里。

郑云龙:“……”

李文豹飞也似地急奔到路口,招呼出租车试图追赶。郑云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开始报警。

当天晚上,惊魂未定的两人收到了警方的通告,劫走高天鹤的是一伙不甚出名的黑社会,自那之后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第六天 1月6日

早晨的录制结束之后,鞠红川、李琦、王晰等人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阿云嘎拖着郑云龙加入了他们,郑云龙又拖着高天鹤和李文豹加入了他们。

“你确定你不需要回酒店去补补觉?你看上去黑眼圈都要变成黑洞了。”

“变成黑暗盖亚能量炮都不回去。”郑云龙压抑着焦虑和不爽把阿云嘎拉回来,“嘎子,你也别先回去了,咱等所有人吃完一起走吧。”

饭后,七八个人一起从金拱门向酒店进发。郑云龙不安地望向身后的人,李文豹往日里清澈的眼瞳似乎早已阴霾密布。

“我们有这么多人,黑社会不能再找上我们了吧。”郑云龙悄悄和李文豹说。

 

黑社会没有找上他们。

他们也没有放心太久。

晚餐期间,高天鹤好像接到了一个工作联络的电话,叫了辆车就提前退席了。

之后想来,如果早知道那个时候会发生车祸的话,就算是强硬一点,无理一点也绝对要拖住高天鹤不让他离开啊。郑云龙愤愤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够了,真的够了。他不想再看一次这样的场景了,每醒来一次,他都只能不停祈祷,他的友人不要消失,真的不要消失。

可是黑夜依旧如期而至。真正的,万物失色的黑夜。

 

 

第七天 1月6日

“我们还要这样过多少天?”

清晨的卫生间,郑云龙单刀直入地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们七天的问题,试图从反复自问当中理清逝去的岁月,找到关于这没有出口的混乱的哪怕一丝规律也好。他支撑着水池,几乎把重量全都压在上面,镜子里照出他颓唐和消瘦的脸庞。李文豹的心情和他是一样的,身体的钟摆已经无法向他传达正确的时间,好像就只剩下昏沉的头脑,浓墨般的影子和渐冷的心,始终与他作伴。

“我试过记日记,”李文豹轻轻地说,“把我们做过的尝试记录下来,可是到了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写下的所有文字都已经被抹去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忘记我们过了几个1月6日。”

“是吗?这的确很糟糕。”

“为什么鹤哥注定会在今天……”

“我是不信这种邪的,所以我也不喜欢用那个词……‘注定’。”郑云龙掏出手机,凝望着白茫茫的屏幕,“新的可能性倒是有,昨天我意外发现,现在的搜索引擎居然还能自动推荐你最关心的问题到首页。比如说这里,你看,‘七旬老人被困到同一天里,反复尝试终于跳出时间循环’。”

“龙哥,这种首页推荐一般不能信的。”

“所以我自己试着搜了搜这个问题——有的时候现代科技也不算一无是处不是吗——结果发现,竟然有好些网友和我们遇到过一样的情况。热度最高的答案是这么说的:破除循环的方法,试着在生活中使用各种奇怪组合的输入,看能否引起系统崩溃。比如在录制节目时,自我介绍用一串SQL命令,别人问你几点就给他唱首饮酒歌之类的。这么做了之后,突然那人就眼前一黑,周围的假象全都消失,他好似就那样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靠谱,”李文豹面露难色,“你说的这个人和我们遇到的应该是不同的情况,即使他提供的方法成立,你真的敢不顾鹤哥的死活,去做会让所谓的‘系统’崩溃的尝试吗?我们面临的挑战不仅是打破轮回,更是从注定会遇难的结局中把鹤哥拉出来不是吗?论坛上还有别的说法吗?”

“还有一个人说:在循环2581次之后,我终于意识到,其实我是上帝。在一天之内可以到达的有限的方圆之中,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所以我是神。我不用跳出今天,进入明天;我可以自己定义今天和明天。”

“……下一条。”

“‘我曾经在时间循环中不断重复着失去爷爷的那一刻,我渴望救他,可是每一次都在即将成功的时候重新被抛回循环中。’”

“等等,这不就是……”失色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呢?”

“‘后来,我不得不直接爷爷沟通,告诉他一切的真相……’”

 

“爷爷,啊呸,鹤鹤,有件事情,你一定得听我们说。”

录制开始前,郑云龙和李文豹将高天鹤拉到一边,不明所以的高天鹤懵懂地看着他们,在他眼中,他的两个朋友只是一夜不见,就仿佛突然经受了漫长到不可回溯的追忆之磋磨,眼神中的某些东西沉重到他根本看不明白。

“龙哥,豹豹,你们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昨晚他也睡得不算好,触及到别离的话题任谁都会感伤与辗转,可面对着疲态尽显的朋友们,他仍然关切地展露着微笑。

可是当他听完郑云龙和李文豹真情实感却疯言疯语的叙述之后,眼神中的怀疑还是立时表露无遗。

“你们是说,你们被困在了时间循环里?”

“没错,就像是把今天的一切重新过了一遍,时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第二天。”

高天鹤勾起嘴角,摆出一个尴尬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我并不觉得任何事情有曾经发生过的感觉啊。”他撑着下巴做思考状,“我承认你们看上去很糟,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抱歉,我果然还是没法肯定你们的说法,什么时间一直重复在同一天,这根本就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

“你不用肯定我们的说法,但是你的确可以帮我们。”郑云龙按住高天鹤的肩膀,高天鹤都不记得他的龙哥什么时候那么认真地托付过他什么事,“而且这实际上是你的问题,所以你必须帮我们……求求你了。”

“……龙哥我能指出你语气上前后矛盾的地方吗?”高天鹤小心翼翼地扯出一个慌张的笑,郑云龙没有理他。

“因为就在今天……你会死啊。”

高天鹤的嘴角收住了。可是开口的瞬间仍旧发出了嘶气般的笑声。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死在今天呢?豹豹你说是吧,录制结束之后你们休息……”

“这是真的,六天,我们两个已经看着你死去六次了。而且,我们无法阻止。”李文豹红红的眼眶里面似乎有泪水在打转,高天鹤忽然意识到,那不是单纯的不舍。

“可是今天是录制的最后一天啊,要弄出人命,那得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啊……”

 

最后的录制开始了。

临别感言每个人都说了一大堆,连最没心没肺的人也哭成了马景涛。但是偌大的房间里,唯独有三个人心事重重地坐在三个角落。

王晰下去和大家告别的时候,郑云龙在后面动了动高天鹤的椅子。前面的人回过头来,郑云龙悄声和他说了一句“争当人生的首席”,高天鹤疑惑地扭了扭脖子。

王晰:“非常感谢大家在三个月当中叫我一声晰哥。再见了兄弟们,争当人生的首席。”

余音入耳,高天鹤条件反射一般飞速地回头去看郑云龙,郑云龙无比苦涩地笑了笑。现在正在发言的是贾凡,郑云龙又在对方开口前说:“非常美的梦。”

高天鹤将视线转向舞台,贾凡的感言是:“谢谢我的35位朋友,陪我做了一场非常美的梦。”

高天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郑云龙:“这还没完呢,你过会儿注意导演。”

果然贾凡转身离去之后,导演打断了还未发言的选手,对大家说加快进度,我们快要来不及拍摄了。

最后,郑云龙拍拍高天鹤的后背:“鹤儿,轮到你了。”他哑着嗓子说,“感言还是好好说,别在意我,说你想说的话吧,去吧。”

高天鹤一言不发,绷着严肃的表情站到了光圈中央。要说些什么呢?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然而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不真实的感觉却那么强烈。他咬着牙,很深很深地鞠了一躬:“江湖再见,有求必应。”

说话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首席位上郑云龙的口型——和他一字不差,同时吐出的字句。

 

录制结束,高天鹤一把拉过郑云龙,也把正要离开的李文豹叫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先前的笑颜已经消失不见。郑云龙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又是一阵微妙的钝痛。

“我们知道,每个人在什么时候会说什么做什么我们都知道,因为它们曾经发生过。现在你能相信了吗?”

“所以在1月6日,你们会见证我的死亡?”高天鹤接着问,对面的两人表示肯定。

“然后到了第二天,你们会再次醒来,重新度过一个1月6日?”

再次点头。

“那么,就不要让我死,保证我撑到明天。零点一过,只要高天鹤这个人还在这里存在,还在呼吸,还能和你们插科打诨,说不定这个时间循环就自动破开了。”

高天鹤深深地呼吸着,恶心的感觉从脚底翻涌上喉头。郑云龙和李文豹对视了一眼。

“你真的这样相信?”

“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别的办法。”

“可是我们曾经眼睁睁地看你死过六次,却没法阻止,这也是真的。”

“然而今天不一样不是吗?按照你们的说法,现在是第七次循环,你们第一次选择对我和盘托出。七天是一周的结束——通常来说——第八天是新的循环的开始。传说上帝在创世的时候用了六天,第七天呢?是连上帝也休息的那天。”高天鹤冲着两个无精打采的人看了一眼,突然打起了精神,虽然搜肠刮肚炮制出来的理论不太足以服众,但状态已然恢复到往常那种振振有词的样子,“你们不知道吧,虽然人人都说龚子棋是预言家,但其实我flag也是一立一个准的。这绝对不是过分的乐观,但只要我相信我不会死,你们也相信我不会死,那么我就能撑到明天来临。好了,做我们的事儿去吧,我们还有整整一天要对付呢,崭新的、整整一天。”

 

然而这一次高天鹤也没有撑到第二天。

洗澡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惨叫。他不小心在浴缸里触电身亡了。

 

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

风云静默,每天都可能是这样的最后,他们没能拯救高天鹤,包裹着巨大悲凉的自欺欺人的希望就在某个时刻瞬间瓦解,碎裂成时空中无数个不起眼的时光尘灰,但是黑夜还是如约降临。一个周而复始的荒谬灾难,无论他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抗争,踟蹰前行或者放任自流,在密室、酒店或者四通八达的密径里穿梭奔走,又绝望地枯坐到睡去,但毫无疑问的是,太阳总会西沉,夜幕总会降临。命运之河毫不留情地从三个人身上倾轧而过,席卷着他们的秘密,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梦魇,醒来以后他们又要面对新的一轮叫人抓狂的耐力考验。

……

 




tbc


于是(我心目中的)本文中心句也出现了,是的,就是:《土拨鼠之日》音乐剧于2016年在伦敦老维克剧院首演,作曲家是著名的丁门庆,这部音乐剧也在2017年获得了托尼奖提名和奥利弗奖‘最佳音乐剧奖’。

就......这个剧真的挺好看的歌也很好听呗QAQ(被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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